突然很想很想去遠(yuǎn)方,想著遠(yuǎn)方五顏六色的霓虹燈,想著游樂場里的旋轉(zhuǎn)木馬,想著麗江古道邊古老的房子。
z說,我病了,病得很嚴(yán)重。我笑了笑,是呀。病了,累了,想離開了。
喜歡一個人的Lolita/只喜歡一天好嗎/或許從沒有愛上他/只是愛上了童話/那個野菊花開滿的窗臺/窗簾卷起我的發(fā)/我把紅舞鞋輕輕丟下/不在乎了Lolita
在聽卓亞君的這首歌時,眼淚已經(jīng)滑落了整個臉頰。想X,想Z,想w,你看,我是個多么花心的孩子。糖果屋的書上,有這么一句話,很多事都想告訴你,可是你卻在遠(yuǎn)方。然后我抬頭看天,我的事又能告訴誰呢?我亦是得不到糖果的孩子,只是心飛到了哪兒,就連自己也不知道。手心張開糾纏的曲線,分不清哪里是界線。
喜歡的孩子
現(xiàn)在又是冬天了,w又瘦了吧。記得前年冬天,w在上課折星星,然后在圣誕節(jié)那天把星星給我的樣子。他說,999顆。只差1顆就1000了。我笑著點頭。
可是幾天后,他告訴我,他忘記了把書包里剩余的45顆放進(jìn)瓶子里。
我不知道,當(dāng)時為什么我固執(zhí)得不要那剩下的45顆?,F(xiàn)在想起,是不是當(dāng)初的固執(zhí)預(yù)示著現(xiàn)在的悲哀?我不了解,正如我還會記掛他,他還會問候我一樣。多么慘淡,而又多么無可奈何。
c說,放下吧,不然會很累的。我明白的,卻始終放不下,他也應(yīng)該是一樣的吧。也許是因為這個年代的孩子太矯情,才會演繹了那么多場“放不下的故事”。
抑或,只是我習(xí)慣了去想念w,習(xí)慣了當(dāng)初和他一起回家,習(xí)慣了他說我是笨小孩,習(xí)慣了他拉著我過馬路,習(xí)慣了他總讓我走在街道的里側(cè)。以至于那天跟某個人一起回家,他把我推到里側(cè)說,你還是走里面吧。這樣的話,竟讓我有一種想哭的沖動。
誰曾說過,當(dāng)一件事重復(fù)做了21遍時,就會習(xí)慣。習(xí)慣,多么可怕的代名詞。
不打傘的孩子
我一直不清楚自己為什么堅持不打傘,也許是因為麻煩,也許是因為習(xí)慣。也許是因為……
那天,x問我,喜歡雨天還是晴天。我用手從頭頂比劃到下顎前,笑了笑。
星期三的孩子充滿憂傷,我是星期三的孩子,我改變不了。
男左女右。我的右手邊有四條很深的線。x說,四條線代表著我這一生將會有四個讓我刻骨銘心的人,其中深入掌心的那條線,將會是最后的歸宿。我一直沒有把手伸出來給x看,只有我自己知道,我的那四條線都是平行的,沒有一條深入手心。
總有些人說上帝主宰著一切,我不相信宿命,一直用自己的方式走下去??墒翘ь^望眼之處,盡是蒼涼。親愛的上帝,原來你善良的外表下,這樣殘忍。
曾經(jīng)的過去
初中的班主任對我說過,茜啊,熬過初三就會好的。然后我記得高一,又有人對我說,等到高二分班后,就不會那么累了。現(xiàn)在站在高二的尖端上,又聽見有人對我說,高二不認(rèn)真,以后就完了。
完了。不用等以后,我已經(jīng)完了。
這個冬天,我依舊牽著西西的手走過沒有紫藤羅的紫藤羅,依舊談?wù)撝覀兿矚g的不喜歡的孩子,只是身邊少了另一個人。
那個孩子真虛偽!我已經(jīng)很習(xí)慣用虛偽二字來形容她。
曾經(jīng),只是曾經(jīng),我和西西把她當(dāng)做最好的朋友。直到有一天,J的出現(xiàn)。
J說,小Q的眼睛很漂亮。
J說,小Q很樸素。
J說,他喜歡小Q。
在E高,像J這樣的男生很多,他們大都穿著名牌,用自以為是的口氣去評論認(rèn)識或不認(rèn)識的女生。我不喜歡的。
西西說,J的發(fā)型真惡心。
西西說,J說的話讓人聽了不舒服。
西西說,很討厭J。
然后小Q把頭點得像波浪鼓一樣。是的,J真討厭。
可是,親愛的小Q,你什么時候?qū)W會去評論別班的女生的是是非非,去亂亂的街買亂亂的衣服,頭發(fā)放下在操場上放肆地笑,從而引來過路男生異樣的目光?
當(dāng)我像個孩子一樣背著粉紅色ESQ的書包出現(xiàn)在西西的教室門口,西西還在研究著我看也不懂的牛頓。
我趴在西西的桌前埋著臉。西西,小Q變了。西西,我不敢一個人回家。西西,以后就剩我們兩個了。
我再一次牽著西西的手走過紫藤架的時候,看見小Q用虞美人或是美人魚的姿勢靠在欄桿上,用手輕撫過額前的碎發(fā)。我跟西西就這樣很帥氣地頭也不回地晃過她身邊。
很多人都不需要再見,因為只是路過而已。遺忘就是彼此最好的紀(jì)念。背影是真的,人是假的,沒什么執(zhí)著,一百年前你不是你,我不是我。悲哀是真,淚是假,本來沒因果。一百年前沒有你也沒有我。
那些試卷
第一次月考,語文,不及格。期中考,政治,不及格。政治跟語文居然都會不及格。看著x不知道該拿我怎么辦的表情,那一瞬間,感覺什么地方被硬生生地抽走了一塊。
是啊,因為我也已經(jīng)不知道該如何對待自己了。高二,只剩下一年半不到。我可以想象,如果我還是以這樣的狀態(tài)過下去,我的人生將會怎樣。
家長會。出奇地平靜。老班竟沒有說我壞話。用我話來形容老班的話,他還只是個孩子,一個比我大不了多少的孩子。我喜歡的。
有些事情總是講不清為什么,正如我討厭XOO,討厭T,討厭S一樣。
XOO虛偽,T真自戀,S真惡心。
笨小孩
文科。文科二班。我之所以要強調(diào)文科,是為了不讓大家誤會我還是理科班的孩子。理科,總是那么遙不可及。
我承認(rèn),我的理科很爛。高一的物理從來沒有及格過,有一次還考出了個位數(shù)。這讓身為高級教師兼年級段長的物理老師多么無奈。
初中時的數(shù)學(xué)老師曾用頭大無腦來形容我們班的一個男生。我的頭不夠大,但對于理科來說,真的可以說是無腦。我也曾幾度考慮過為什么有那么多人喜歡用笨來形容我。
Z總會摸著我的腦袋說,是不是那里面全裝漿糊了,所以才老是不理解別人在說什么。其實我很想很想告訴z,我理解的,只是不想用言語來表達(dá),或許說是經(jīng)常詞窮。
安妮寶貝講過這樣一句話,不要輕易相信眼睛,充塞視網(wǎng)膜的只是真與幻交織的碎片,只有心知道最完美的真實,如此而已。
安妮寶貝是理智的。于是很多人走了,留下的只是徹底的純潔與清涼,這是需要提煉的。
回憶像一部沒有字幕的電影。
我說,w,你是好孩子。
我說,w,我們要一起看煙花。
我說,w,天黑了,風(fēng)起了,我開始害怕了。
我說,你走了,以后我一個人該怎么辦?
誰為誰犧牲,誰為誰愧疚,不停周折,到頭來,誰又成全了誰?
愛情還要繼續(xù)吧/十七歲/漫長/夏/都會忘記嗎/來不及帶走的花/努力開放了一個夏/十七歲/海邊/他……
有一首歌,聽到最后淚流滿面。
有一些人,讀到最后,卻忘記了哭泣。
最后的最后,那首歌。
名叫——Lolita……